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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②
作者曹均龙
“汉城海岸”的“天宫别院”是仿西方极乐世界之天堂而建设的,装饰极具佛教色彩与艺术夸张,把人类对生的理解诠释得淋漓尽致。方副市长、高明、钱中权、蒋世名等正在弹冠相庆。各自身边的小美女服务员正坐在他们的大腿上,极其暧昧地为他们挑着可口的食物,并温柔地喂入他们的口中,引来阵阵淫狂的笑声。只见高明亲了一口小美女,并向小美女示意了一下,小美女们便坐回座位,他却拿起盘中的净手巾,雅士般地揩了一下嘴角清洁了一下手,然而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是方副市长高明,钱县长策略,方副市长的一个招呼就让汉县的资金跨了年,从账上查,是拨出了的,但从汉县账上看,又没收到,来了个‘空中悬金’——钱滞银行的绝对专利的滞留特技;而钱县长策略就策略在因此而拖延办款时间,将计就计利用银行转款合理滞留期限,把汉县教师本已不满政府月月滞发工资的这个火药桶自然而然地点燃。妙,妙,妙,一个小小的玩技,就让他魏民丢了官帽,真是四两拨千斤呀,来,祝贺我们成功地搬去了一块拦路石,干杯!”大家举起了酒杯,那窖藏了五十年的人头马白兰地玉液,红得令人垂涎,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欢快地浪荡着,用她那慑人心魂的醉人之术,刺激着桌上的人一次又一次达到快乐的高潮。在这酒色皆备之所,在这艺术夸张之地,男男女女难免不做出夸张之事,才让我真正认识到这些大领导们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俗人而已。“哎”,方副市长叹了一口气,大家知道他在为魏民惋惜。魏民并不为去官而懊悔,使他更懊悔的是药厂,还有那轰轰烈烈的大面积中药材种植、生产。现在药厂停建,那么这些中药材的出路又在哪儿?谁来为群众的损失埋单?取消了药厂建设,杨氏集团从理由上没有责任,取消了药厂建设,政府的担保虽然可以认账,但谁能拿得出那么多钱来收购?而且,即使能收购,作为一个不会利用这些中药材的政府,拿来做什么?难道就这样净亏损?汉县政府亏得起这笔巨额的资金吗?即使是亏得起,那也是老百姓的血汗呀!魏民越想越懊悔,懊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哎!”只听得他哎了一声,便用手捶着自己的头,痛苦万分。其实魏民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奔走在乡村田间,忙于药肆商场,正在寻找解决汉县中药材的出路。老百姓明白他的苦心,但都知道他已经没有权了,帮不了他们,那些已经或即将采收的种植中药材,马上面临出路的问题。就农民而言,一年到头就巴望自己土地上能产出点值钱的东西来维持生计,结果相信政府改种药材,种出来又没了出路,就等于种了一年或更长时间的草木,荒芜了一年的田地。并且,有的农民还把全部家当都押在这上面了,眼看这一切都将泡汤,群众无饭吃,马上面临困境,魏民心急如焚。这些天,张力也不好过,在配合解决完老师待遇问题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中药材这一块将带来的重大灾难和将会引发的社会动荡,他找市上领导汇报过,但领导们都说尊重对停建药厂的决定。因此,他只能干着急,唯一能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做工作,请求尽快查清魏民的问题,因为他相信魏民不可能有“入股经商”之类的事,相信事情清楚后,马上恢复中药材厂的建设,尽可能地挽回老百姓的损失,疏缓即将产生的群众怨气、怒气。但市上的调查组,却慢条斯理地进行着他们所说的程序或者寻找证据,真是急死张力!这时的蒋世名,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呀,比中了状元还高兴,他此时正在招兵买马,大肆开发他那便利得来的几百亩地,甚至念念不忘他的那个松林坡,还专门组织了一班人马到松林坡去恢复他的地盘,并任命胡忠为现场总指挥、吴能为副总指挥,全权管理松林坡这匹他认为失而复得的零成本松林山。然而,朝阳社区的老百姓可不依不挠,自发组成了护林队伍,形成了双方对峙。今天,与上次他与杨家仁、耿直、郑义等打架的性质完全一样,双方围在松林坡施工现场,你争我夺,大战一触即发。赖二皮匆匆忙忙地赶到朝阳社区办公室,看见曾书记正在给大家准备果树技术培训的教仪器材,慌忙地说:“不好了,他们又在你上次劝架的地方聚集,准备打架了,这次可能要出人命,据说蒋世名还请了‘黑社会’的人!”“什么?”曾琴连问也没问,甩掉手中的东西便一个劲地向即将出事的地点跑去,只见她边跑边打电话,请求增援。当曾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现场,双方已进入争吵的白热化阶段,四面八方的群众也纷纷向松林坡涌来,之所以还没有打起来,是因为蒋见群众如此之多,他请的‘哥们’也还没有到位,因此,暂时僵持着。
这时,曾琴冲上前,站在施工现场中间的推土机前边,高声地喊道:“谁敢开动机器,就从我的身上碾过去!”蒋世名一见曾琴不念旧谊,也赶来帮群众,便怒从胆边生,吼叫道:“滚开!我的地盘,谁敢在我的头上撒野!”曾琴见势,把手一叉,头一昂,厉声喝道:“凭什么这儿又是你的了!?”“他魏民为官不仁,打压别人为了自己,上面已经撤职查办,否定了他的做法,因此,这地得物归原主,当然就是我的啦,你是魏的什么人,情人?想给他翻案吗?”蒋世名说完,双手叉腰两眼斜视曾琴,他这后面这句话气得曾琴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耻的畜牲,为一己之私,刮毒事做尽,坏事做绝,巧取豪夺,陷害忠良,一定不会有好报!”只听得蒋世名不紧不慢地应声道:“好报,孬报,有你何干!”然后他一转怪诞而为凶猛,睁大他那三角眼,像打痛了的狮子一样,咆哮道:“八婆,给我滚开!”说着,他便带头冲向曾琴,曾琴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只见手持铁锹正等待他冲上去,蒋世名一见,才知道自己手中没有武器,便放慢脚步,正好被这时冲上来的人拦住,蒋世名这一边的人以为蒋世名将挨揍,也随着冲上前,见蒋停住了脚步,站在曾的前面,恶狠狠地用手指指着曾琴说道:“八婆,算你狠,等老子的‘哥们’一到,看我整不死你!哼!”曾琴也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答道:“你个混球,老娘今天就不虚你那一套,有种的有本事,你就给我全使出来!”正在这时,蒋世名所谓的“哥们”已来到现场,个个流里流气,天里天棒,老百姓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胆小的已退得远远的,施工现场中间,就剩下杨家仁、耿直、郑义、王小虎、曾兴全、杨家洪(杨家智的堂兄)、耿彪(耿直之弟)、郑秀(郑义之姐)等人,只听得那帮“哥们”的头子吼叫道:“不怕死的,留下,其余的站一边去!”局势急转直下,看来一场血腥将无法避免。正当那帮蒋世名的“哥们”形成一个包围圈,手持砍刀慢慢走近场中的曾琴等人时,那为首的个儿高大头发乱得像鸦雀窝戴着墨镜的约二十七八岁的“街娃”说道:“敢跟我蒋哥为难,简直是找死!”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手指间的烟,把剩余的半截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用脚狠狠也踏了踏,像将军指挥作战那样,手一挥一声高喝:“兄弟们,给我上!”也正在这时,唐山带着警察正好赶到,只听得一声枪响,并伴随着一声声如洪钟的巨吼:“给我住手!”混混们很熟悉这枪的声音,更熟悉这声巨吼,识时务地收回了自己手中的砍刀,乖乖地把手举上了头顶。这时,只听得张力高声地说道:“现在是法制的社会,容不得任何人在这个社会撒野,凡是与社会背道而驰者,都将受到法律的惩办!”然后,他面对老百姓说道:“面对这样的邪恶势力,我们不能惧怕,我们要与其斗争到底!要相信邪恶是永远也压不住正气的,自古如此,今天也如此!”然后,张力喊住蒋世名说道:“今天,你对你的行为作何解释?”张力声调一转,厉声喝道:“你这是勾结黑帮,买凶杀人!是犯罪,是要蹲监的,如果弄出了人命案,也是要杀人抵命的!”蒋世名自知理亏,一言不发,最后随他的那帮“哥们”被带到了派出所。张力卖力地奔走于乡镇村社之间,安抚种药材的农户,再三表示政府将妥善处置相关事宜,让老百姓放心,结果一定会令群众满意。特别是有很多人工栽培的中药材,快要到收获的季节,张力看着喜人的长势,笑在脸上,愁在心里,虽然他是一县之长,但面对这道难题,他真的一筹莫展,他甚至想到过与群众一起到市场上去卖药材也不能让老百姓蒙受巨额亏损。即便亏损,也不能让老百姓亏损,因此,他一直在思索怎样才能让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张力本来不懂中药材,但在这近大半年的领导中药材生产与管理的过程中,他也了解到一些基本知识,他知道,汉县倡导所种植的知母、麦门冬、五味子、地黄、当归、山药、黄芪、山茱萸、茯苓、人参、葛根、牡丹等十几种药材,虽然大部分是多年来生草本植物,一年、两年几年后都可以采挖,但如原生态的泽泻,生活在沼泽边,在内地没有其生长环境,因而大都采取人工栽培技术种植生产,选择温暖湿润的气候,阳光充足荫蔽怕寒海拔m以下的地区栽培。
7月中下旬播种,秧龄一般在5-40天,8月中、下旬移植,移栽的当年12月下旬,大部分叶片枯黄时就要收获。本来大家在杨氏集团技术人员的指导下,挖出块茎,除去泥土、茎叶,留下中心小叶,用无烟煤火炕干,趁热放在筐内,撞掉须根和粗皮,干燥块茎收储待卖,一切很正常,现在却一切都乱了,药材要收获了,谁来指导群众进行采收?谁又来解决采收后的处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春末,魏民的案子还没有名目,组织也没对魏民的工作进行明示,因而魏民每天也只能“游手好闲”,这对他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但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全县的中药材生产,如果不及时处理,将会给广大群众带来灾难,因而心里也不轻松。他实在憋不住了,给杨家智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述说他心中的苦恼与担忧,当他写完这封信时,脑袋一甩,苦笑地说:“在这电信、电脑发达的年代,想不到我魏民还用这原始的方式进行交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排解他心中的忧虑,洗除他心中的不快,让他稍微好过一些。一天,他来到杨家仁的桃园,看见左已是果实累累,而右还是繁花满枝的桃林,联想到曾琴、与杨家仁曾经给他汇报的设想,今天就成了现实,无比感慨,说明只要能想,想后能做,一切都能成为现实。于是,他绕着桃林,走走停停,一边欣赏幼嫩的果子,一边欣赏美丽的桃花,不觉感慨万端,联想起古代文人骚客来,此刻的他少却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崔护式闲情;也没有“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为见芳林含笑待,遂同温树不言归”的苏颋式逸致,更多的是“一尉何曾及布衣,时平却忆卧柴扉。故园柳色催南客,春水桃花待北归”的刘长卿式的惆怅。他想也许作古的诗人们不会相信,现在的桃花居然可以延迟到六月盛开,如果在他们的笔下那将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正当他叹气声声的时刻,一个磁性的男中音咏颂着唐诗从玉露林飘来。真是:
垢病无依原已早,骆驼终死谁添草。
宏图未显客愁新,药业将丰民意槁。
张力奔波固旧墙,魏民闲赋愁新岛。
桃花尽处武陵园,一地春光无限好。
(未完待续)